如何歌颂
才可以抵达秋天的本质？
像迟暮的牛寻找草场。
有尘土告诉我：
使一只青蛙更快遗失的
不是蛇或夜里的灯光
不是季节
也不是蜿蜒的路不经意间
接纳了红柳和
悬于水中的落日。
那么
是什么
可以不像陈旧的照片，
从炊烟里显现失去的笑容？
清晨我撒下兰草
傍晚收获一床农夫式的满足
而每一种色彩都照看
漂浮在路上
脚丫踩出的快乐
有孩子过来耻笑肉体的欲望
对每一个亲吻小心翼翼
然后渴望拥抱以原始的手势
驱散孤独。那么
又是什么？
可以毁灭照片
使朴素变质？
也许羞耻都可以用死亡超越。
并非每一种死去都是
在衰老中丧失信念。像
痛苦和回忆
寄存于一棵茁壮的树根，
包围成长或远去的人
甚至从倒塌的旧墙长出
一根歹毒的刺
这使我们毫无惧意地手牵着手，从
城市穿行
也不是每一个秋天
我都能理解一棵树，为何
结出果实而抛弃树叶
就像我又一次回头
观看身边疯跑
过去的孩子和那些
再熟悉不过的歌
我难以逾越通往未来的路
那堆废弃的土，以及
年复一年荒野里爬行的草
我们不再说话
听凭一种失去
左右苍白而且无力的思维
奔跑于夜色的童年
来寻我和
曲折无边的水中走过的路
一起夸张地折下柳笛。而我，
像从来没有到过，那样
一个陌生的地方。
赵佩佩：男，1986年7月生于安徽阜阳。中文系2005级本科生。